川普2.0 将在很大程度上终结曾经主宰美中(共)关系达半个多世纪的“对华绥靖主义”。这个终结过程在川普1.0时代已经开始,可惜中断了四年,如今再延续下去,将对绥靖主义带来一个致命的打击。

“对华绥靖主义”的顽强,可从拜登四年的执政看出,明明中共对美国以及全世界的威胁已经非常明显,中共处处企图改变现行国际秩序的行为无日无之,美国共和及民主两党也形成共识认同中共是美国最大的威胁来源,无奈拜登总统仍然可以提出并且不断重申他的“四不一无意”的荒谬政策。

2022年3月18日,拜登在与习近平视频通话时,提出了“四不一无意”:美方承诺不寻求“新冷战”,不寻求改变中国的体制,不寻求强化同盟关系反对中国,不支持“台独”,无意同中国发生冲突对抗。(按:美方新闻稿并未提及)。

2022年11月14日,习近平与拜登在G20巴厘岛峰会期间会晤时,拜登甚至进一步提出“五不四无意”:“美国尊重中国的体制,不寻求改变中国体制,不寻求『新冷战』,不寻求通过强化盟友关系反对中国,不支持『台湾独立』,也不支持『两个中国』『一中一台』,无意同中国发生冲突。美方也无意寻求同中国『脱钩』,无意阻挠中国经济发展,无意围堵中国。”

拜登政府对华政策软弱无力

随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2023年和2024年两次访华,以及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杰克·沙利文2024年8月访华会见习近平时均重申了上述“四不一无意”。

他更把对中共的政策分切为三部分:“竞争、合作、对抗”,而在“对抗”的范畴则致力于建设“防护栏”以免对抗时“失控”。这些政策显示出他还没有全面洞察到中共的威胁。

“四不一无意”及“对华关系三分法”的政策,实际上反映拜登对中共的无知、所以政策执行时软弱无能。

川普将终结半个多世纪的对华绥靖主义

川普2.0有望扭转这情况,这从他建立一支50多年来最反中共的团队可见一斑。在他的内阁中包括:白宫国家安全顾问:迈克·沃尔茨(Michael Waltz)、国务卿:马可·卢比奥(Marco Rubio)、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斯(Pete Hegseth)、中央情报局局长:约翰·拉特克利夫(John Ratcliffe)、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爱丽丝·斯特凡尼克(Elise Stefanik)。从他们过往的言论及行动看,估计这个组合的“中国政策”将包括以下特点:

一,从本质上认定中共是美国和西方世界的最危险的敌人。

二,政治上必须全方位堵截中共对美国和西方世界的渗透。

三,经济上必须摆脱对中共的依存,实现“脱钩断链”,并停止所有有利于中共经济发展的双边交流政策措施。

四,战略上必须瓦解 CRINK(中国、俄罗斯、伊朗、朝鲜)新邪恶轴心,离间中俄关系,甚至推动“联俄抗中”政策。

五,强化美台关系,通过行政措施实质推翻中共1972年定下的中美建交必须遵行对台“断交、废约、撤军”三条件。当年这三大条件,即中共经常提及的“红线”,已经逐步被美国以行政措施的办法弱化。美国甚至可能改变“战略模糊”的传统,因为川普已经声言,如果中共攻打台湾,他会轰炸北京,已经开始从战略模糊逐渐转向战略清晰。

六,强化对西藏、维吾尔、香港的支持,例如扬言会要求释放黎智英。

七,在国际舞台上问责中共:1. 指出中共违背其在“入世”时对 WTO 的承诺,美国有权取消中国最惠国待遇;2. 对中共政策导致武汉肺炎肆虐全球的责任进行追究及索赔。

八,整顿美国内部以便全身应对中共的挑战,这方面的措施包括:

强化美国自身:为击败中共建立强大、独立自主的经济、科技及国防基础。

打击深层政府:他们既是对华绥靖主义的温床,也是这种政策的得益者及守护者。

惩治隐藏在军中内部的内奸,例如米勒将军。

惩治政府内部的失职作为:例如阿富汗溃败式撤军。

扭转美国“白左”的日益严重的偏向,例如他们提出的D.E.I. 行动。

篇幅关系笔者不可能逐一详述上述各点,只能择其比较有代表性的言行。

川普和他的内阁最大的特色是从本质上认定中共是美国和西方世界的最危险的敌人。他在选前接受 FOX 电视台的卡尔森访问时说:

“看看这些愚蠢的人做了什么:他们允许俄罗斯、中国、伊朗、朝鲜和其他国家聚在一起。这是不可能的。你永远不想发生的一件事,就是你永远不希望俄罗斯和中国联合起来。我们因为石油而团结了他们,拜登团结了他们。真是可惜,他们所做的事太愚蠢了。好吧,我将不得不将它们分开,我认为我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俄罗斯和中国是天敌。我们允许他们聚在一起,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候任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沃尔茨曾经与国防部的Matthew Kroenig在《经济学人》合写一文,指出中共是拜登外交政策的最大得益者(“China is the big winner from Biden’s foreign policy”)[1],指出拜登始终认为中共只是“战略竞争者”,没有提升到“美国的敌人”这个高度,所以他任总统期间的外交政策,从阿富汗溃败式撤军,到未能阻止俄罗斯侵略乌克兰,到限制以色列打击哈马斯等等,都给中共带来战略机遇,无视中国是美国的最大敌人。

卢比奥是要全方位对付中共的超级鹰派

候任国务卿卢比奥在过去六年来,更是不断推动全方位打击中共的法例,例如:

2018年提出外国投资风险审查法,要对中共投资进行审查。

2018年提出台湾旅行法,加强美国与台湾的官方互动。

2019年推动了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制裁侵犯香港人权的官员。

2019年支持台湾保障法以应对中共的军事威胁。

2020年推动维吾尔强迫劳动预防法。

2020年提出禁止在政府设备上使用TiK ToK法案。

2020年又共同提出台湾防卫法。

2021年提出反击中国共产党法案。

2022年推动2022年台湾政策法。

2023年推动法案限制与中共控制的企业的技术交易。

2024年提出了中国贸易法,其中一个关键条款就是取消中共永久正常贸易关国地位。

2024年提出对抗中共恶意影响法,规定国家情报总监必须在与国务卿磋商下九十天内制定公开报告,详细说明包括总书记习近平在内的中共党员的腐败和财富。

从卢比奥这些往绩看,他是要全方位对付中共的超级鹰派。为了应对中共的挑战,他强调美国要急起直追。他最近发表题为:“中国制造的世界 ---- 中国制造2025,九年后的检讨”(“The World China Made: ‘Made in China 2025’ Nine Years Later”),这是继他在2019年发表“中国制造2025 与美国工业的前景”的跟进,报告详细列举了中共在很多先进技术已经处于领先地位,因而美国要急起直追。

笔者觉得,川普总统在各项国内自强的工作中,“排乾沼泽、打击深层政府”一项最值得注意。表面上看,这项工作针对国内,事实上,它对排除中共的影响,有著深远的意义。

其一,把政府及军队内部有可能与中共“互通款曲”的人清除出去。

《华盛顿邮报》2021年9月14日曝光的消息显示,美国三军联合参谋会主席马克·米利(Mark Milley)曾于2020年10月30日、2021年1月8日两次致电中共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参谋长李作成保证,美国不会向中国发起袭击,如果有袭击,米利会事先发出警告。值得注意的是,两次电话时间分别是2020选举开始(11月3日)前四天,以及国会山事件(1月6日)两天后。事件曝光后,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发言人于当地时间9月15日发布声明称,“联席会议主席定期与世界各地的国防部门领导者进行沟通……这些沟通对缓解紧张局势、增进理解至关重要……也符合主席的职责”。又说:“米利在2020年10月和2021年1月与中国人和其他国家人员的通话符合这些职责,及其传递致力于维护战略稳定资讯的责任”。声明补充说,包括报道披露的通话资讯在内,米利与他国军方人员的通话内容都与国防部跨部门协商沟通过。

客观而言,这是一宗极其严重的叛国事件,说明不喜欢川普的人,虽然关系到国家安危,居然可以为一己的政见而通敌。川普对这个“深层政府”动手术,实在非常必要。

其二,釜底抽薪打击中共影响美国的温床

“排乾沼泽、打击深层政府”,表面上看,是整顿华盛顿权力共同体(政、商、军、学以及政府架构)对权力的把持操纵和分配,是一个内政问题,但鉴于这个“沼泽”同中共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中共可以通过这个“沼泽”影响著美国政府的决策,所以打击深层政府,实际上也是清除中共对这个“权力共同体”的影响力,避免这个权力共同体伤害美国的利益。美国作家 Peter Schweizer 最新著作《Red Handed》一书[2]作出惊人的揭露,这个沼泽里的政治精英们如何为了自己发达而帮助中共战胜美国,例如:

拜登总统家族通过“沼泽”中与中共高层的接触中获取三千一百万美元的利益,而拜登本人更从软化其对中共的立场而获取个人的利益。拜登家族外,还有其他总统家族以类似的方式获取利益。

共和、民主两党在国会的领导人,只需软化对中共的批评和指摘,即可以从中国政府取得优厚的商业利益。

华尔街的最负盛名的大亨,只需赞美中共的独裁者,就可以通过内幕交易获取数以十亿计的利润。

超过20多名参议员和众议员卸任后通过为中共军方和政府进行游说而获取巨额的报酬。

矽谷很多科技大公司如 Google 及 Microsoft 等都乐于协助中共军方同美国竞争。

长青藤大学、学术界名人,都为了个人致富而愿意牺牲美国的国家利益。

很多著名运动员如 LeBron James、歌星、艺术家等,都为了隐藏的与中共国有企业的商业利益关系而长期避免批评中共。

Peter Schweizer 指出,这些美国人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帮助粤语组制图建立其军事、科技、和经济实力。他们中很多人甚至私下相信中共的专制优越过美国的民主。

他说:“从白宫到国会山,从外交使团到国家安全机构,再到华尔街和矽谷的高管层,美国精英们已经将吊死我们的绳子卖给了北京[3]。这条绳子虽有很多分线,但最终的结果是,这些精英帮助加强和助长了一个将我们视为对手——甚至是敌人的政府(237页)”。

中共在美国权力核心圈广布“老朋友”

美国精英们被中共收买的情况,中共智囊也不讳言。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中共对外战略研究中心副主任兼秘书长翟东升在2020年在总部位于上海的“观视频工作室”一场演讲中说[4]:“中共过去几十年之所以能搞定美国,就是因为中共在美国的权势核心圈,也就是华尔街有他们的老朋友,为他们说话。但这一切随著川普的上台戛然而止。”翟东升说:“川普政府同中国打贸易战,我们为什么搞不定川普?以前1992到2016年之间,中美之间各种问题都能搞得定,所有的危机,不管是银河号事件,还是炸大使馆,还是撞了飞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合』,两个月之内搞定。”翟自问自答:“什么原因?咱们上边有人,我们在美国的权力核心圈有我们的老朋友!”

翟还称,华尔街在70年代开始,对美国的内政和外交有非常强的影响力。“所以我们有路径依赖”,但问题是2008年之后华尔街的地位下降了,更重要的是2016年之后,华尔街搞不定川普。他还称,中美贸易战过程中,他得知华尔街也试图帮忙,但是“力有不逮”。

视频中,翟东升面带狡黠的表情说:“但现在我们看到拜登上台了……传统的精英,政治精英,建制派,他们跟华尔街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大家看到:拜登的儿子被川普说,『你在全球有基金公司』。”翟说:“谁帮他建的基金公司?明白吗?这里都有买卖”,暗含中共帮拜登儿子建的基金。这是中共不打自招承认它对这个“华盛顿沼泽”的影响。

川普要断绝中共对美国渗透的机会和路径

另一个学者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阎学通最近也证实这种情况,他说:“2017年川普首次就任总统前,中美两国的官方对话和磋商机制大约有70个,这一数字在他2017年至2021年执政期间降到了0,在拜登政府执政期间则恢复到了大约20个[5]。”从这个数量化的资料可以看到,绥靖主义之顽强可以随时卷土重来,而它的顽强又跟“沼泽”的存在有密切关系。

所以,川普誓言清除“华盛顿沼泽”,就是要釜底抽薪,断绝中共对美国渗透的机会和路径。